第1章 1
闺蜜说我是个恋爱脑，经常私底下说我男朋友坏话。
我为此没少跟她吵架。
直到后来喜宴上，伴郎大力捏了一下我的臀部。
周围一群男人纷纷起哄嚷出声：「摸下新娘腚，三年不生病！」
我转头看向宋遇。
男人语气柔和哄道：「乖，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，你不会让我为难的对不对？」
一刹那，大脑里那根坏掉的筋猛然治好。
我笑着点点头，转身就一脚踢在伴郎裆部，砸了喜宴。
「去踏马的狗屁习俗！」
「宋遇你要当鸭卖屁股，别拉上老娘！」
1
今天，是我四年恋爱长跑结束的日子。
我和宋遇结婚了。
喜宴上笑声不断，好不热闹。
只可惜少了闺蜜的身影。
她和我男朋友一直不对付，经常暗戳戳地说他不少坏话。
为这个，我们没少吵架。
此时她人在国外，只在微信投喂了一个大红包以表恭喜。
并扬言看不得我这一朵娇滴滴的鲜花插在牛粪上，自跳火坑。
干脆眼不见心为净。
我低头看着消息，伤心地叹口气。
心想。
宋遇人长得不错，又帅气温柔体贴。
怎么可能是闺蜜说得的那样呢。
我乔心的眼光，向来是数一数二的好。
日久见人心。
等她回国，一定会慢慢对宋遇改观的！
留给我暗自伤神的时间只有一小会儿。
有人叫唤着新娘子该给婆婆磕头了。
祠堂里，我被簇拥上去。
抬头。
上座是宋家的一干亲戚。
我心里莫约数了数，大概有二十多个。
最中间，坐着的是宋母。
我面带羞涩。
小心翼翼地上前跪下，磕头。
然后端起茶杯举过头顶，紧张又乖巧地唤道：「妈，请喝茶。」
宋母神态和蔼地接过茶杯，抿了一口。
见状我放松下来。
正要提着裙摆起身时。
宋母却突然阻止了我，笑眯眯开口：「心心啊，咱们宋家最看重孝顺。」
「按照规矩，今天这在场的二十五位长辈你得都敬一杯茶才行。」
我闻言呆住几分。
给二十五位长辈都敬一杯茶……
这岂不是要磕二十个头？
敬完茶，额头定要破一层皮的。
我最怕疼了。
顿时，我有些犹豫。
目光不知所措地看向一旁的宋遇。
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满。
他上前两步，将声音放小。
「心心听话。」
「你知道的，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。」
我瞬间就心软得一塌糊涂。
脑中全是宋母柔弱辛苦的模样。
的确。
要是我不敬茶磕头，岂不是让她难堪？
简直太不孝顺。
于是，立马点点头应承下来。
宋母果然欣慰。
我悄悄往身后瞟一圈。
没看见爸妈的身影。
想来是在外院，被村里那群热情的宾客缠住了。
要是以他们的脾气，此刻定要翻脸闹事。
现在刚刚好。
我彻底放心来。
可以安心敬茶磕头了。
2
二十个头磕完。
额头果然又红又肿。
还有点破皮。
宋遇温柔地低头，对着红肿的地方吹了吹。
说辛苦我了。
我满眼幸福地摇摇头，说这都是应该的。
接下来就是开席的时间。
我和宋遇一起挨个席位敬酒。
宴席上菜香四溢，一片喜气洋洋。。
忽然间。
臀部好似被人大力揉捏了一把。
我皱皱眉，以为是哪个熊孩子手贱。
立即转身，想要训斥一下。
结果一转眼。
对上一个面容油腻的高大个男人。
我认出来。
这是宋遇请的伴郎团中的一人。
我无所适从地眨眨眼，将嗓子里的质问咽回去。
喜宴上，众目睽睽之下。
大概是不小心的吧。
我心想。
这毕竟是宋遇的好兄弟。
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。
大好的日子，也不能让他丢了体面。
抱着这样的想法。
我对着男人勉强地笑了笑，没说什么又转身回去。
可是没多久。
臀部又传来同样的触感。
我转头。
还是刚才那个伴郎。
他是故意的！
我满脸难堪。
勉强维持住情绪，开口想要发问。
谁料。
下一刻。
周围一群男人却团团围过来。
他们吹着口哨，满是得意之色地起哄……
「摸下新娘腚，三年不生病！」
这时。
宋母也走过来，喜色满满。
只见她拍着手，连声叫好:「摸得好！多摸点！」
我蒙住了。
思绪一片混乱。
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
见我脸色不太好看。
宋母上前几步，换了副语重心长的语气：「乔心啊。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，被人摸得越多以后福气越大，能生大胖小子嘞！你既然成了我们宋家的儿媳妇，就得按着规格来。」
周围的一众男人纷纷摩拳擦掌，目光黏糊糊地落过来。
令人恶心。
我沉默几秒。
求助般地看向身旁的人：「宋遇……」
他皱皱眉，随后语气柔和地哄道：「乔心，听话。」
我为难地摇摇头：「可是怎么能这样……我不想……」
人群中，有人大声叫喊。
「宋遇，看来你这儿媳妇不听你的嘞。」
宋遇当即面上浮现出一丝恼怒。
他语气变得有些生硬：「乔心，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。」
「你不会让我为难的对不对？」
3
男人们口哨吹得更大声。
妇女们摇着头，纷纷叫着让我乖乖遵守习俗。
不然就不能进婆家门。
起哄声……
劝解声……
嬉笑声……
接二连三涌入耳帘。
心头满是屈辱。
而面前是宋遇那张不耐的脸。
一瞬间。
脑子里那根断了几年的弦。
忽然就接上了。
恍如醍醐灌顶。
我笑了。
盯着宋遇点点头：「好啊。」
他旋即露出一副欣慰的神色，说还是我懂事。
男人们则满是油腻带笑的嘴脸，开始争抢着谁先上手。
我转身。
走到最开始摸我的那个伴郎面前。
他们立即挤眉弄眼叫嚷道：「唉哟，老王你福分不浅呐。」
「新娘子这是看上你了，让你摸第二次哩！」
被称作老王的男人兴奋不已，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我歪歪头。
乖巧道：「我这就多给你点福气。」
下一秒。
我抬起脚蓄力，对着面前人裆部抬腿就是狠狠一脚！
「去踏马的狗屁习俗！」
男人双手捂裆，躺在地上嚎叫不停。
抽气声接二连三地响起。
宋神愕然地看着我。
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。
他横眉怒目，怒吼道：「乔心你这是干什么！」
我将酒杯向下一砸，碎片飞溅。
抬眼看他：「你说我干什么？」
「我是你的新娘，你就任我被这么多男人侮辱？」
「宋遇你要当鸭卖屁股，别拉上老娘！]
4
男人被怼得哽咽片刻。
脸上青一块儿，红一块儿。
旋即提高声音：「你胡说八道什么！」
「什么侮辱，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！」
「你要嫁进我们宋家，就得守规矩！」
围观的人回过神来。
也逐渐沸腾，开始七嘴八舌地出声。
一个二个，伸出手指指点点。
「唉哟，现在得女娃都这么金贵了嘛嘞。」
「摸一下怎么了？又不会少块肉。」
「嫁到咱们村的女人，哪个不是这样的，就没过这么能作的！」
「就是就是，用得这么小题大做的嘛……」
「这女娃不行，没规矩哩，哪有这样给自己婆家丢脸的。」
宋母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闹声中，自认丢了面儿。
当即就蹲在地上飞舞着双手，哭闹起来：「没王法啦，这儿媳还没门就动手打人啦！」
「我看，就是见着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……」
宋遇沉着脸，语气不善：[乔心，你现在给兄弟还有我妈磕五十个头道歉，我就当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。]
「不然，这宋家门你今儿是进不了了。」
5
我被气笑了。
见过不要脸的。
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。
我看着宋遇怒气冲天的样子，开口问道：「你是觉得我非你不嫁吗？」
他歪着嘴角，耸耸肩，眉眼得意：「不是吗？」
「难道你还会不和我结婚？」
一副理所当然，断定的语气。
他觉得将我拿捏得死死的。
我才意识到。
原来，我以往对他的示弱服软。
让我在他在眼里，已经成了离开他就不行了的模样。
天啊。
我是什么时候开始。
又是如何把自己弄得这般卑微的。
此刻，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。
宛如一头凉水从头浇到尾。
这时。
爸妈听到动静从外面挤进来。
见气氛不对劲，他们问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还没等我开口。
宋母飞快从地上爬起来。
起身上前拉住我爸妈的胳膊。
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。
说我是如何……
不懂礼数。
不懂孝道。
嚣张跋扈。
我爸妈将事情经过全部听了一遍之后，面色越来越难看。
最后铁青得不像话。
宋母双眼透露出一抹精光。
觉得有戏。
于是更加添油加醋地说个不停。
她抹着眼泪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：「亲家，乔心毕竟不是我女儿。」
「这事啊，还得你们出手管管。」
宋遇也上前几步，一改刚才的暴怒，变得忧伤：「岳父岳母，我也不太为难心心，就让她磕五十个头道歉，这事就当过去了！」
周围的人都嗑着瓜子，盯着我。
他们等着看着戏，等着我被教训。
只见我爸缓缓抬手。
随后大力地扇了下去！